第139章共度餘生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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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共度餘生（二）
天色黯淡下來，落日餘暉中，她遠遠瞧著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朝著自己奔來。
“霜霜，我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明霜霜被小滿緊緊抱住，目光空洞，宛如失去了靈魂的傀儡。
“霜霜，帝君贏了。只不過，鳶紅灰飛煙滅後，帝君為了三界安定。他以自己為容器，去煉化了三界中所有的魔物。至此，魔族不覆存在。而帝君，他也、也灰飛煙滅了。我還沒有來得及救他，他就化作碎片自燃於三界中。三界是徹底安寧了，可帝君也沒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許久的沈默後，她才嗅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。這時，她才註意到滿身是傷痕的小滿。剛剛遭遇的事情，讓她過分悲愴，以致於暫時忽略了小滿的傷勢。她心疼地撫摸小滿的傷口，將自己的靈力過渡到小滿身上從而去治療他的傷。眼尾紅紅，不爭氣的眼淚滴落一下後，她扭過頭擦幹淚痕後，才轉過來用關懷而難過的口吻道：“對不起小滿，我又一次讓你涉險了。”
比起聽到“對不起”，小滿更希望她開心。她希望帝君贏得勝利，那自己必然會去幫帝君。於兩情相悅中，小滿對明霜霜的愛，遠遠超過被愛的程度。愛不分高低貴賤，卻論厚重淺薄。小滿之於明霜霜，是遵從心底的愛，中間摻雜了一些理智。而明霜霜之於小滿，是超出理智的瘋狂摯愛。
無愛一身輕，小滿自願為她戴上愛的鐐銬，畫地為牢，心甘情願地守在她的身邊。
小滿親昵地摸著她的發梢，“無礙。都是我心甘情願的。”
“我殺了長安。”她推開小滿，舉起自己的手，“就是我親手殺了長安。”
小滿握住她的手，“他不是長安。霜霜，你終於知道他是魔物了。所以，霜霜，你沒有做錯，他本就該死。”
明霜霜微微顫顫地說道：“其實，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。他不是我的長安，我的長安早就灰飛煙滅了。從頭到尾，都是我在自欺欺人。小滿，我還是做錯了。”
小滿上前一步，將她攬入懷中，哄著她道：“霜霜，你沒有錯。是那魔物狡詐多端。你只是太單純被欺騙了。霜霜，你沒錯。你真的沒錯。”
終究是忍不住，她將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，在小滿的懷中低聲啜泣，抒發內心的悲傷。
不管他是不是魔物，是不是長安。畢竟自己都養育了他這麽些年。若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。
星野絢爛，黑夜中風從仙界來，經過青江，去往人間。人也好，仙也罷，都是蕓蕓眾生。在大自然造物主面前，都是渺小的存在。何必庸人自擾，多的是縱情享樂。
隨著時光洪河的流淌，任憑悲歡喜樂，都會被淹沒。時間就是治愈感情最佳的良藥。
大戰之後，就是休養生息。人間是被魔族毀得一塌糊塗，處處是急需被填補的大窟窿，以及哀嚎遍野的流民。仙界不少心善的神君與仙子下凡，去相助人界恢覆生態，極大程度上幫助農耕文化的興起。
帝君一消逝於混沌，仙界無主，滄海和白宇就成為繼任帝君的最火熱的兩大候選人。滄海多謀略，白宇仙法高強。不過，畢竟是神君，他們爭奪帝君之位，也是擺在明面上，不會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出格事情來。
【青江——明府】
明霜霜一改性子，不再管著鬼界的事情，索性將石榴推上去，頂替自己處理鬼界的政務。她縮在明府中，不去理會外界的事務，就是自由散漫。不願意面對外界，她謝絕會客，緊閉大門。
小滿就慣著她，陪在她的身邊，守著她，哪裏也不去。
她自我封閉，整日就是發呆，沈默寡言。身在府邸中，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。她時而大笑，時而低聲哭泣。喜怒哀樂皆不受控制，想到什麽就將情緒放到最大化。
韶光易逝，不過她習得永生不老術，青春永駐，自然不會為此煩惱。她的煩惱來源於迷茫。自從長安，不，那個魔物死後，她似乎失去了活著的意義。
而小滿是她難以割舍的牽掛。
在死亡的困惑迷茫中，她徘徊於生死的邊緣。想灰飛煙滅，去獲得完全的自由，卻又想與小滿一直呆在一起。
活著，死亡。
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。
外界都傳言鬼王狠心絕情殺子，一夜間瘋了。謠言越傳越激烈。最後還是石榴壓下此事，不允許繼續傳謠。謠言才終止於鬼界。
白駒過隙。
很多年過去了。
於她漫長而沒有盡頭的生命長河中，那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。
高墻上盤纏了粉紅的薔薇花，引來些蜜蜂蝴蝶。斜陽低垂，微風拂拂。柳樹抽出新芽，院落中央的池塘內游魚三兩只。
明霜霜坐在屋檐下的椅子望著那些薔薇花，仍由烏發披散在腦後，杏色的素衣越發襯托出她的清麗脫俗。當小滿端著剝好的葡萄進來時，一擡眸就對上了她那張絕美的容顏。一剎那間，小滿怦然心動。
溫柔的黃昏餘暉下，明霜霜依舊是那麽攝人心魄。就連她的發梢都在熠熠生輝地印刻於小滿的心中。
只見明霜霜註意到小滿的存在，輕輕擡起手，招呼小滿過來。
這段時間，她吃了睡，醒來就發呆。不愛搭理任何人，那副冷峻的樣子讓小滿處處小心翼翼，生怕哪裏說錯了做錯了，會惹得她生氣。
小滿剛走到她的身邊，她便一伸手將小滿拉過來，摟住小滿。
坐在她的腿上，小滿局促不安，“霜霜，要不然我坐在椅子上吧，我太重了。我怕你會不舒服。我還是起來吧。”
她紋絲不動，就是摟住小滿的腰肢，將下巴抵在小滿的胸膛上。
小滿不敢動了，他怕每動一下會加重自身的重量，從而明霜霜會抱著自己吃力。
“小滿。”
“我在。”
明霜霜的視線挪向那叢薔薇花，“小滿，我曾經很愛白宇。”小滿眼眸低垂，附和一聲。接著明霜霜繼續說道：“後來你慢慢走進我的心中，一點一點占據我的心。小滿，不可否認，我愛過白宇很長很長一段時間。可是，我對你的愛只多不少。”
小滿沒有想到她會說後面的話，滿眼歡喜地註視著她。
明霜霜收回視線，望著小滿道：“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。雖然你嘴上不說，但是我知道你心裏是在意的。你擔心我會重新去找白宇。我都明白。此時此刻，我便明明白白告訴你，我明霜霜今生今世，只會與你共度餘生。”
相伴上千年，她與小滿的感情早就深厚得牢不可摧。
一切都想清楚了，珍惜眼前人，就是她悟出來的道理。與其整日糾結於生死的問題，不如好好把握當下。她坦白了心意，期望小滿能明白自己。更是借著這個機會，她想要拋下過去，重新展開新的生活。
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。不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來懲罰自己。即便是時光倒流，回到過去，也未必就能事事如意，萬事順遂。
她釋懷了。
小滿心中那個自信倔強的明霜霜回來了。
翌日。
明霜霜於坤殿之上，高調宣布自己退位。由她唯一的徒弟——石榴來代替自己，管理青江。至此，石榴繼承了鬼王之位，成為第二代鬼王。
青江第一任鬼王親自主持了交接儀式，將第二任鬼王扶持上位。幾乎青江內所有的鬼，都來參加了石榴的繼任儀式。
萬鬼朝拜新任鬼王：“參見鬼王大人！”
雲霞映日，天邊是火紅火紅的。
石榴還想後退，被明霜霜一把推到自己的身前。她輕聲對石榴說道：“石榴，去吧，去開創屬於你的時代。”說罷，她將石榴推到最高處。
臺下面的鬼行大禮。
臺上的石榴緊張至極，接受他們的跪拜。於一萬分的激動中，石榴堅定而羞澀地說道：“從今往後，禁止同類相殘。提高靈力只能是潛心修煉，我決不允許再看到同類相殘或者是殘害三界任何生靈的事情發生。這是我頒布的第一條規矩，其他的以後再說。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屬於明霜霜的時代終將要過去，而石榴的全勝時代終將到來。一代鬼王的落幕需得是體面的。明霜霜笑著望著最高處的石榴。曾經的自己在接受萬鬼朝拜時，想必也是如此意氣風發。
想到這裏，她側過去，看到小滿溫柔繾綣地註視自己。不同於大家都在看新一代鬼王，小滿的眼裏只容得下她明霜霜一個。
兩兩相望，愛意漸濃。
夜晚。
在坤殿舉辦的慶賀宴會。不僅鬼界的同類來參加，仙界的友人也來了。
燈火通明的宴會上，星空上燃放了盛大的煙花。煙花易冷，偏卻璀璨奪目。所有鬼與仙的目光齊聚煙花上，一聲聲驚嘆中，漫天都是散落的芍藥花瓣。
一伸手，她接住了幾片掉落的花瓣。
憑空變化出芍藥花和煙花，是小滿的特殊術法。猶記得初次進入青江之際，沒有日月星辰，沒有山川河流與春夏秋冬。是小滿陪在自己的身邊，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營造浪漫。無數次午夜夢回，她都在感嘆，倘若沒有小滿，她絕無可能從殺戮之地活下來。
她笑著依偎在小滿的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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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黯淡下來，落日餘暉中，她遠遠瞧著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朝著自己奔來。
“霜霜，我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明霜霜被小滿緊緊抱住，目光空洞，宛如失去了靈魂的傀儡。
“霜霜，帝君贏了。只不過，鳶紅灰飛煙滅後，帝君為了三界安定。他以自己為容器，去煉化了三界中所有的魔物。至此，魔族不覆存在。而帝君，他也、也灰飛煙滅了。我還沒有來得及救他，他就化作碎片自燃於三界中。三界是徹底安寧了，可帝君也沒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許久的沈默後，她才嗅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。這時，她才註意到滿身是傷痕的小滿。剛剛遭遇的事情，讓她過分悲愴，以致於暫時忽略了小滿的傷勢。她心疼地撫摸小滿的傷口，將自己的靈力過渡到小滿身上從而去治療他的傷。眼尾紅紅，不爭氣的眼淚滴落一下後，她扭過頭擦幹淚痕後，才轉過來用關懷而難過的口吻道：“對不起小滿，我又一次讓你涉險了。”
比起聽到“對不起”，小滿更希望她開心。她希望帝君贏得勝利，那自己必然會去幫帝君。於兩情相悅中，小滿對明霜霜的愛，遠遠超過被愛的程度。愛不分高低貴賤，卻論厚重淺薄。小滿之於明霜霜，是遵從心底的愛，中間摻雜了一些理智。而明霜霜之於小滿，是超出理智的瘋狂摯愛。
無愛一身輕，小滿自願為她戴上愛的鐐銬，畫地為牢，心甘情願地守在她的身邊。
小滿親昵地摸著她的發梢，“無礙。都是我心甘情願的。”
“我殺了長安。”她推開小滿，舉起自己的手，“就是我親手殺了長安。”
小滿握住她的手，“他不是長安。霜霜，你終於知道他是魔物了。所以，霜霜，你沒有做錯，他本就該死。”
明霜霜微微顫顫地說道：“其實，我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。他不是我的長安，我的長安早就灰飛煙滅了。從頭到尾，都是我在自欺欺人。小滿，我還是做錯了。”
小滿上前一步，將她攬入懷中，哄著她道：“霜霜，你沒有錯。是那魔物狡詐多端。你只是太單純被欺騙了。霜霜，你沒錯。你真的沒錯。”
終究是忍不住，她將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，在小滿的懷中低聲啜泣，抒發內心的悲傷。
不管他是不是魔物，是不是長安。畢竟自己都養育了他這麽些年。若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。
星野絢爛，黑夜中風從仙界來，經過青江，去往人間。人也好，仙也罷，都是蕓蕓眾生。在大自然造物主面前，都是渺小的存在。何必庸人自擾，多的是縱情享樂。
隨著時光洪河的流淌，任憑悲歡喜樂，都會被淹沒。時間就是治愈感情最佳的良藥。
大戰之後，就是休養生息。人間是被魔族毀得一塌糊塗，處處是急需被填補的大窟窿，以及哀嚎遍野的流民。仙界不少心善的神君與仙子下凡，去相助人界恢覆生態，極大程度上幫助農耕文化的興起。
帝君一消逝於混沌，仙界無主，滄海和白宇就成為繼任帝君的最火熱的兩大候選人。滄海多謀略，白宇仙法高強。不過，畢竟是神君，他們爭奪帝君之位，也是擺在明面上，不會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出格事情來。
【青江——明府】
明霜霜一改性子，不再管著鬼界的事情，索性將石榴推上去，頂替自己處理鬼界的政務。她縮在明府中，不去理會外界的事務，就是自由散漫。不願意面對外界，她謝絕會客，緊閉大門。
小滿就慣著她，陪在她的身邊，守著她，哪裏也不去。
她自我封閉，整日就是發呆，沈默寡言。身在府邸中，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。她時而大笑，時而低聲哭泣。喜怒哀樂皆不受控制，想到什麽就將情緒放到最大化。
韶光易逝，不過她習得永生不老術，青春永駐，自然不會為此煩惱。她的煩惱來源於迷茫。自從長安，不，那個魔物死後，她似乎失去了活著的意義。
而小滿是她難以割舍的牽掛。
在死亡的困惑迷茫中，她徘徊於生死的邊緣。想灰飛煙滅，去獲得完全的自由，卻又想與小滿一直呆在一起。
活著，死亡。
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。
外界都傳言鬼王狠心絕情殺子，一夜間瘋了。謠言越傳越激烈。最後還是石榴壓下此事，不允許繼續傳謠。謠言才終止於鬼界。
白駒過隙。
很多年過去了。
於她漫長而沒有盡頭的生命長河中，那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。
高墻上盤纏了粉紅的薔薇花，引來些蜜蜂蝴蝶。斜陽低垂，微風拂拂。柳樹抽出新芽，院落中央的池塘內游魚三兩只。
明霜霜坐在屋檐下的椅子望著那些薔薇花，仍由烏發披散在腦後，杏色的素衣越發襯托出她的清麗脫俗。當小滿端著剝好的葡萄進來時，一擡眸就對上了她那張絕美的容顏。一剎那間，小滿怦然心動。
溫柔的黃昏餘暉下，明霜霜依舊是那麽攝人心魄。就連她的發梢都在熠熠生輝地印刻於小滿的心中。
只見明霜霜註意到小滿的存在，輕輕擡起手，招呼小滿過來。
這段時間，她吃了睡，醒來就發呆。不愛搭理任何人，那副冷峻的樣子讓小滿處處小心翼翼，生怕哪裏說錯了做錯了，會惹得她生氣。
小滿剛走到她的身邊，她便一伸手將小滿拉過來，摟住小滿。
坐在她的腿上，小滿局促不安，“霜霜，要不然我坐在椅子上吧，我太重了。我怕你會不舒服。我還是起來吧。”
她紋絲不動，就是摟住小滿的腰肢，將下巴抵在小滿的胸膛上。
小滿不敢動了，他怕每動一下會加重自身的重量，從而明霜霜會抱著自己吃力。
“小滿。”
“我在。”
明霜霜的視線挪向那叢薔薇花，“小滿，我曾經很愛白宇。”小滿眼眸低垂，附和一聲。接著明霜霜繼續說道：“後來你慢慢走進我的心中，一點一點占據我的心。小滿，不可否認，我愛過白宇很長很長一段時間。可是，我對你的愛只多不少。”
小滿沒有想到她會說後面的話，滿眼歡喜地註視著她。
明霜霜收回視線，望著小滿道：“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。雖然你嘴上不說，但是我知道你心裏是在意的。你擔心我會重新去找白宇。我都明白。此時此刻，我便明明白白告訴你，我明霜霜今生今世，只會與你共度餘生。”
相伴上千年，她與小滿的感情早就深厚得牢不可摧。
一切都想清楚了，珍惜眼前人，就是她悟出來的道理。與其整日糾結於生死的問題，不如好好把握當下。她坦白了心意，期望小滿能明白自己。更是借著這個機會，她想要拋下過去，重新展開新的生活。
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。不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來懲罰自己。即便是時光倒流，回到過去，也未必就能事事如意，萬事順遂。
她釋懷了。
小滿心中那個自信倔強的明霜霜回來了。
翌日。
明霜霜於坤殿之上，高調宣布自己退位。由她唯一的徒弟——石榴來代替自己，管理青江。至此，石榴繼承了鬼王之位，成為第二代鬼王。
青江第一任鬼王親自主持了交接儀式，將第二任鬼王扶持上位。幾乎青江內所有的鬼，都來參加了石榴的繼任儀式。
萬鬼朝拜新任鬼王：“參見鬼王大人！”
雲霞映日，天邊是火紅火紅的。
石榴還想後退，被明霜霜一把推到自己的身前。她輕聲對石榴說道：“石榴，去吧，去開創屬於你的時代。”說罷，她將石榴推到最高處。
臺下面的鬼行大禮。
臺上的石榴緊張至極，接受他們的跪拜。於一萬分的激動中，石榴堅定而羞澀地說道：“從今往後，禁止同類相殘。提高靈力只能是潛心修煉，我決不允許再看到同類相殘或者是殘害三界任何生靈的事情發生。這是我頒布的第一條規矩，其他的以後再說。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“遵命，鬼王大人！”
屬於明霜霜的時代終將要過去，而石榴的全勝時代終將到來。一代鬼王的落幕需得是體面的。明霜霜笑著望著最高處的石榴。曾經的自己在接受萬鬼朝拜時，想必也是如此意氣風發。
想到這裏，她側過去，看到小滿溫柔繾綣地註視自己。不同於大家都在看新一代鬼王，小滿的眼裏只容得下她明霜霜一個。
兩兩相望，愛意漸濃。
夜晚。
在坤殿舉辦的慶賀宴會。不僅鬼界的同類來參加，仙界的友人也來了。
燈火通明的宴會上，星空上燃放了盛大的煙花。煙花易冷，偏卻璀璨奪目。所有鬼與仙的目光齊聚煙花上，一聲聲驚嘆中，漫天都是散落的芍藥花瓣。
一伸手，她接住了幾片掉落的花瓣。
憑空變化出芍藥花和煙花，是小滿的特殊術法。猶記得初次進入青江之際，沒有日月星辰，沒有山川河流與春夏秋冬。是小滿陪在自己的身邊，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營造浪漫。無數次午夜夢回，她都在感嘆，倘若沒有小滿，她絕無可能從殺戮之地活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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